“你来做什么？”默拿起了匕首，锋刃正对着那个男人。
那个男人笑了笑，先是鞠了一躬，然后再说：“真是失礼了，上次走的匆忙，没有做自我介绍，鄙人卫明，至于身份……”
他看着高度警惕的默笑了笑。
“不要紧张，这次我是以个人的身份前来拜访的，我不代表任何势力或任何的组织。”卫明耸了耸肩，“只是对一个新的思想者的诞生感到好奇，仅此而已。”
与此同时，卫明脚下的黑色光芒开始蔓延，将周围的白色空间渲染成漆黑的颜色。
这个蔓延不是无意识地扩张，而是有目的性的，它朝着默所在的草地笔直地延伸出一条漆黑的道路。
然后这个过程直到接触到草地的边缘的时候才停止，在接触的时候，躲在默身后的瑶闷哼一声，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。
卫明在这条漆黑的道路上慢慢地向默走来。
“向新生的思想者致敬。”卫明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，淡金色的光芒占据了他的瞳孔，“对第9785437位行者表示欢迎。”
卫明拍拍手，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，随着声音的传播，草地突然发生了变化，草地上的植物开始生长向四周蔓延，直到扩张了大概2倍左右的程度才停下来。
与此同时，瑶的身体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，在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，她的身体变高了一点，而瞳孔的绿色变得更加纯粹浓郁。
但是瑶还是躲在默的身后。
“小小薄礼，不成敬意，望笑纳。”卫明拱了拱手。
默看着脚下这片土地发生的变化，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但是从脚底下传来的那个厚实的感觉却告诉他这样没有什么坏处。
而且更为直观的好处是……
他的直觉变得更强了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能请您放下武器吗？”卫明指了指默手中的匕首，“请您放心，这样不会对您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。在这里，任何形式的武力都是被绝对禁止的。”
卫明耸了耸肩，摊开双手，表示自己没有敌意，站在草地的边缘，等待着默的回答。
默注意到了卫明话语中的信息。
武力……被禁止……
默面上平静，但是内心却有着很多的想法，他突然想起了刚见到瑶的时候，那个莫名其妙就空掉的斩击。
那个从瑶身上划过却没有任何阻力反馈的斩击。
“看样子，您还有很多的疑问，我们可以坐下来，慢慢谈。”卫明看着面无表情的默，笑了笑，挥了挥右手，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他的右手发出，然后宛如实质地落在地上。
银白色的光芒形体扭曲了几下，慢慢地蠕动着变成了一个桌子和三把椅子。
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茶具。
卫明向默做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示意默坐下来慢慢地说。
默思考了一下，终于把匕首收回了皮套之中，向着桌子的方向前进，而瑶则小心翼翼地躲在默的身后，借助他的身体避开卫明的视线。
从卫明出现之后，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，一言不发，还十分害怕。
似乎……
在恐惧着什么。
即使是到了桌子那里，也是挑了一个离卫明最远的位置，靠着默坐了下来，手还紧紧地抓着默的衣角，似乎这样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。
默注意到了瑶的异常表现，提高了对卫明的警惕程度。
默能够清楚的感应到，顺着那个联系传过来的，是害怕与恐惧。
“要喝茶吗？”卫明在默落座以后才坐了下来，询问者默的意见。
默摇了摇头，而卫明也不在意默冷淡的反应，长袖一甩，把桌面上的茶具收了起来。
默瞳孔一缩，因为没有看清卫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。
自从来到了这里，诡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。
让默有点疲于应对。
“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，尽管说，在下不才，但是对这里还是略知一二的。”
默被那双眯眯眼盯住了，有一股恶寒的感觉顺着脊梁骨爬上来。
那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恐惧。
“对不起，这次来的比较匆忙，所以有些细节没能处理好，请多见谅。”卫明一边道歉，一边主动地挪开了视线，那种恐惧感随着他的视线移开而渐渐消失。
“你是谁？”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默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。
面对这个问题，卫明显得有些诧异，他挑了挑眉毛，说：“我还以为您会先问这里的相关信息呢，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秘密，告诉您也无妨。”
“我是一个商人，守信的商人。”卫明微笑着回答说。
默的直觉告诉他，卫明没有说谎。
“目的？”
这是第二个问题。
默一直觉得上次的事情存在着很多的疑点，特别是卫明那次说的那句话——为什么要确定他们拿走那个文件？为什么他知道会是他们来执行任务？是内部出现了叛徒，造成了信息外泄？还是他们的渗透性极强？
虽然默一直表面上不动声色，但是他不是没有思考这些问题——换句话说，如果他的思想太过单纯，就算是他实力强大，也会有被淘汰的可能性。
这些天，默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，他希望能够借着现在这个机会，来理清思路。
他不指望着卫明能够百分百回答他的问题。
但是多知道一点信息不会是什么坏事。
“你说是我之前邀请您的事情吗？”卫明在看到默微微点了点头之后，才接着回答说：“其实这件事很简单，因为一个比较贪心的客人找到我来帮助他实现他的愿望，迫于协议，所以不得不做而已。
卫明摊开手，叹了口气：“不得不说，那位客人可真是有够贪心的。”
避重就轻的回答，但是其中隐藏的信息也不少。
一是卫明的背后还有人甚至是组织，二是卫明的工作模式，而且……
默还注意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。
卫明的态度很有趣，虽然卫明的语气中有很明显的抱怨情绪，但是从卫明微扬的嘴角和一些其他的细微动作来看，卫明对现状并不是不满，而是另一种情绪……
那是乐在其中的表现。
至于为什么默能够看出来这一点，是因为他从卫明的身上找到了一点熟悉的地方，他的身上有着某个人的影子……
一样随意的表现，略微轻佻的语气，还有话里有话的表达……
令人讨厌的聪明人。
默突然想起上次执行任务回归的途中，白和他说的话。
“嘿，默，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针对刚才那个眯眯眼吗？”当时白正偏着头看着窗外，坐在他旁边的默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。
当时默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地等着白的解释。
白对默的反应没有感到诧异，他已经习惯了默这样的表现，或者说，他不是询问着默的意见，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，而是单纯地想要找一个听众——一个好的听众。
而沉默寡言的默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——从各种意义上来讲。
默很清楚这一点。
“因为啊，同类总是相互嫌弃的。”白说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没再说话。
同类吗……
默看了一眼坐在眼前的卫明，从他的身上找到了白的一丝影子。
看来……
会是一场恶战了。
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来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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